衣俊卿的故事本来就奇特——奇在他开创了一条所有贪官未走过的新路,让女方自愿奉上金钱与肉体,财色双收,还能让这些“马哲女”因相思而心有戚戚,因相晤而欣喜若狂。但如果到百度的衣俊卿吧去看看,领略众多“洗衣粉”对衣的狂热,更会觉得这个故事奇上加奇——不过,我指的是1月21日以前的衣俊卿吧,此后这个吧已经有了“洗衣粉”的异类,原因似乎是原来坚持不让发表对衣师的负面议论的吧主离职。
我之所以要分析这个吧里洗衣粉的“学术”取向,唯一的原因是因为马哲一直还是中国官方意识形态的显学,这个吧的言论正好折射了“显学”的没落与无聊。
一个自我陶醉的封闭小王国
衣俊卿的大名,我通过常艳女士《编译局言情录》的故事方知晓。为了弥补自己的孤陋寡闻,去网上搜索了一番,才知晓他近期内热衷高唱“三个自信”、“中华复兴”等口号,即便他不是“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的独家发明者,大概也算是首倡者之一。当习主在报告中反复强调“三个自信”之时,衣卿及“洗衣粉”的眼前大概浮现了一架通往云霄的登天梯。
百度上这个由100余位洗衣粉组成的“衣俊卿吧”,就这样跳入了我的眼帘。常艳《言情录》说得明白,“洗衣粉”是衣俊卿的崇拜者的自称。去年12月中旬,常艳《言情录》在网上流传之时,那个吧上有120余位“洗衣粉”。她们对“衣师”的款款深情,从网名“小王子”、“永远的小王子”、“华丽复兴”就可看出。我第一次登陆此吧,正值衣局长财色双收的风流罪过满世界流传之时,但该吧置顶的仍是“2012年的衣师,谦谦君子,笑靥如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还有很多帖子称其为“衣帅”。明显是模仿追星族“云龙迷”对影星柳云龙的称呼,寓意应该是以“衣帅”的小兵自居。
1月21日编译局23位“马哲女”的照片名单被展示于互联网之后,我去衣俊卿吧再度潜水,想看看“洗衣粉”们有什么新动向。发现这个吧上多了十余位注册者,并上传了常艳的《言情录》,为这个专门歌颂“衣师”的封闭小王国投进去了一块块石头。只不过,这些“洗衣粉”忠心不改,虽然不敢说新华社消息是造谣——因为她们以“衣师”在新华社及《人民日报》发表文章为最高荣耀,但依然希望“衣师坚强,要挺住”。一位中级粉丝“王希凤88”立场鲜明,骂“常艳是小人,摔坏了我们心中的一块美玉”,“我们这里的人认为,常艳是衣老师的对立面派去的卧底,专门害衣老师的”。当然也有人比较聪明,发贴希望大家表明只是“思想上的衣粉”。但该吧字里行间流淌的暧昧,让人印象深刻。
买椟还珠的中国式马哲研究
常艳成为这一堆“洗衣粉”的公敌,对这点我并不意外。但我对这群“马哲女”缘何会以研究马恩为终生职业很感兴趣。记得很久以前读过一些心理学著作,其中一条分析两性关系的让我印象深刻,大意是女人对男人学识的崇拜之情,往往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无法到达这位男人所具有的深度与高度。按常情,如果“洗衣粉”们不是对马恩理论深感兴趣,很难将个人情感如此真诚地投放到“中共马克思理论专家”衣俊卿身上。
她们的“衣师”具有什么学术高度呢?被她们甘之如饴拜读的学术成果计有:“关于《新马克思主义评论》”,“衣俊卿谈十六大以来马克思主义著作编译成果”、“文化哲学:一种新的哲学范式”,等等。这些文章是标准的中共意识形态产品,几乎没有什么有独创性价值的思想。即使与西方马克思主义交流,恐怕也难以赢得赞誉。如果要与其祖师爷马克思的思想高度相比,恐怕只能借用梅林在《马克思传》里引述别人的话(大意):在马克思后面几十米远,跟着恩格斯;在恩格斯后面几公里,跟着红色沃尔弗;在沃尔弗后面很远很远,跟着一头“多情的小驴”李卜克内西——如果再加一句,只能说:在离马克思很远很远的山那边,有人说自己继承了马克思。
事实是:中共并未成为跟在马克思后面的一头“多情的小驴”,它从来就不是马恩的真正追随者,它要的只是上书“马克思主义”五字的一面旗帜。这种行为与中国成语故事“买椟还珠”好有一比。
中共统治集团现在的掠夺行为,无论是按照本国封建王朝的道德标准,还是按照世界任何文明国家的道德标准衡量,都是赤裸裸的无耻掠夺。所以中共只能声称曾经赋予自身政治合法性的马克思主义,与所有的道德标准相抗衡。但事实上,中共早已不敢面对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因为按照马克思主义,中共无疑是世界上最无耻的剥夺者,早就应该被无产者打倒(即剥夺剥夺者)了。因此,中共不需要什么纯正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者,只需要衣俊卿这类政治化妆师,为其罪恶统治提供一些漂亮的包装。现有的马哲研究,早已没有了毛泽东当年《九评苏联共产党》那霸气十足的“理论自信”,只剩下自说自话的“学术”嗫嚅。
更重要的是,马克思之所以成为马克思,就在于他一以贯之的猛烈批判精神。马克思在他博士论文序中就早已为自己立下要成为普罗米修斯第二的誓言:“不惧神威,不畏闪电, 也不怕天空的惊雷……”。但中国的马克思信徒们在“创造性地发展马克思主义”之时,已经丢弃了马克思的批判精神,将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完全变成了一门权力的谄谀之学。“中华复兴”与“三个自信”,是衣卿在习主登基之后适时送上的一帖膏药,可算献媚有方;而“洗衣粉”因崇拜“衣师”这位政治化妆师及各种渊源,终于从中国各地汇集到衣俊卿吧来了。
20世纪对马克思主义的反思与批判有三个路向,一是外部批判,西方自由主义学者的批判以卡尔•波普《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为代表,这是解构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之作;二是马克思主义者自身的理论反思,比如曾经兴盛过的西方马克思主义,代表作是葛兰西的《狱中札记》;三是实践派的理论批判,如意大利共产党总书记陶里亚蒂的一系列著作,包括《意大利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等。如果“马哲女”们能够师承马克思的批判精神,运用马克思理论对中国现实作批判性思考,也不失为在做学问。
我欣赏有学问的女子,无论是诗词绘画,还是文学、历史学、考古学、经济学,任何领域的建树与成就,都能增加女性的美丽与魅力。就算是喜欢马克思主义也无妨,但一定要有独立思考,比如卢森堡等人的信仰至少是真诚的。但衣俊卿吧上“洗衣粉”围绕她们的“衣帅”献上的莺声鹂语,无论怎样看,都象是一群被中共意识形态教育漂洗过灵魂的斯德哥尔摩症患者,由于她们的“衣帅”只是一位权力的政治化妆师,因此,与其说她们崇拜的是“学术”,还不如说是权力。由于她们只能逡巡于权力圈的边缘,对圈里的风光又向往不已,于是就寄情于成功跻身于权力圈的衣帅。与一般女人的区别在于,她们努力想用学术崇拜掩饰自己的权力崇拜。
翻墙的第一要务就是拜读何居士的博文。快哉!
我来美国之音的最大兴趣也是为了拜读何居士的博文。读后总有令人醍醐灌顶之感。庆贺中国人中还真有如此学识丰富,又深刻清醒的学者。
二年没给RFA的民主沙龙打电话了,何老师评论的透彻。
何老师文笔幽默,雅而不谑,而且典故很多。看到那段多情的小驴,我就想笑。对中国马哲的批评真的非常深刻、实在,又很传神。
"洗衣粉"之洗字,实为不祥之兆。
何女士你应该再去看看衣俊卿吧有何变化。有人进去批判衣俊卿了。
我文章中说过了,21日以后发生了一些变化。佩服那些女衣粉的痴与执,有点象韦小宝故事。不少中国人已经无廉耻二字。
洗衣粉不见得都是女的,我估计多数还是男的,而且洗衣粉多数并不在编译局工作。很多洗衣粉是属于衣俊卿的利益集团,例如衣俊卿的老部下、学生等,很多洗衣粉是有黑龙江大学背景的,衣在黑大25年,此后一直与黑大关系密切,至今还是黑大的博导,因而他在黑大根基很深,黑大得到他好处的人很多。何女士我告诉你一个我知道真实的事情:哈尔滨某所高校的校长(该校长原来曾经是衣俊卿的同事,和衣的关系很密切)逢人谈起这件事就说衣俊卿是被人做局了,是高层某个政治局委员想整衣俊卿。因为我也是黑大哲学系毕业生,所以了解一些情况。他们这些人难道不知道真实情况吗?不是。这些人就像台湾南部的死绿分子那样,明明看到陈水扁犯罪了,就是不承认,坚持要挺扁。中国反腐败和实现民主化、新闻自由有关,但是还要看到与利益集团关系也是很密切的。
此文鞭辟入里,在何女士文章里也是出类拔萃。赏!
馬克思的錯誤應該說顯而易見,并不完全是後人誤解了他的學說念歪了經,他的階級鬥爭理論用他自己的辯證法來看也是片面的,只看到社會的對立,沒看到社會的同一。孫文說:马克思研究社会问题所有的心得,只见到了社会进化的毛病,没有见到社会进化的原理;所以马克思可说是一个社会病理家,不能说是一个社会生理家。孫中山不是階級鬥爭論者,所以辛亥革命是小革命,城頭變換大王旗,馬照跑,舞照跳,看似什麽也沒改變,最終卻使台灣走向了民主。毛澤東是階級鬥爭論的忠實實踐者,結果搞出文化大革命貽害無窮,中共至今尚掙扎在階級鬥爭的泥沼里難以自拔,看來只有和這一謬論一起終結了。
应该说国父 孙中山先生的批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台湾并没有完全走他设定的三民主义道路。国民党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保守主义政党。
古人云: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阶级斗争四字不知使多少生灵涂炭!
其实,只要认真看_国父的三民主义,不难看出他的政治模式是左派和右派的混合体。右的话,他肯定民族主义和右派的平等观(即平等不是一碗水端平的平等而是起点、机会的平等),以及地方自治。左的话,提倡大政府,甚至在字里行间有「政府全能」的字眼。而且提倡国企。从现实来看,三民主义右的部分比较成功,左的部分非常失败。今后国民党如果不能从「军公教」的党转化成真正意义上的保守主义右派政党,那么它的前途非常有限。只要民进党在台独议题上松动一下,甚至不排除统一选项,浅蓝甚至深蓝的票都可以抢过来,因为民进党比国民党更左。
纷繁复杂的人类社会靠什么联系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社会各成员之间如果除去其差异必有共同之处,一个社会赖以存在的基础在于各社会成员的共同性,不过这一共同性却只能借助于差异来表现。道可道,非常道也。一个理想的政府也许应该秉承中庸之道不偏不倚让所有人满意,不过这样的政府在现实中并不存在,因为担当政府职责的都是具体的个人或政党,他们不管自愿还是被动本应代表公平和正义,不过一旦赋予了他们权力,作为公共权力的拥有者,如果没有外部力量的制约那他所拥有的公共权力即有可能成为其囊中之物只为自己服务,即使有了外部力量的制约他也只能偏向一边,最后没有一个政府会让所有人满意,不满达到一定程度那就只有重砌炉灶了。
17次幽會的進程,伴隨著衣俊卿的前程,共同演繹了「理論」淪為「權術」的修成,一下子就毀壞了十八大閉幕以來所形成的祥和氣氛,重創了執政黨的誠信,難怪榮劍怒斥之為「在製造黨的敵人」。這等專家,早該清理門戶了。
何老师还去什么地方潜水呀,我们也一起去围观。
趋炎附势之徒历代皆有,这些无耻之徒的确只不过在给权贵献媚罢了。
马主义可为人类历史上危害最大的思想之一,被俄匪创造成列宁主义后对中国的危害再怎么说也不过分。
顯然,衣俊卿是個「極高級」的反面教員,黨校就是他言傳身教的基地,它們長期貽害著黨的「理論自信」,不斷加大著亡黨的負能量,除自身糟蹋著國家的稅金,還不絕地輸送貪官們禍國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