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icles from 六月 2011



美国人如何庆祝党生日

中国又快到了庆祝共产党诞生的七月一日。有位中国的小读者忽发奇想,问我美国人是如何庆祝党生日的,有没有放假。今年在中国,不仅人们有假放,而且银行还要发行纪念金币,据说抢手得很。 在美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我几乎将党生日这种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些年来,我卷入了不少民主、共和两党的基层活动,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某个党会去庆祝本党的诞辰。若是问普通美国人目前的民主共和两大党是哪天诞生的,能回答的人恐怕是凤毛麟角。 不过凭这点不能认为美国人不爱庆祝重要的诞辰。美国人在这点上起码是不逊于其它国家的人民。除了国庆日之外,开国总统华盛顿和黑人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人的诞辰,是全国的公众假日。平时各地的人民也会自发举行活动纪念自己拥戴的名人。比如,弗吉尼亚州许多县的共和党地方委员会每年都要组织一次纪念林肯和里根两位总统的晚宴或者白天的集体烤肉活动,但是却不会举行共和党的生日庆祝。 这里面根本的原因,在于美国的党和中国的党完全不是一回事。在中国,自从共产党夺取了政权以来,国家便是党的天下。党掌握着国家的政治经济命脉。想要庆祝自己的生日,让全国人民放个假,不仅在党看来是天经地义,而且做起来易如反掌。

“模范少数民族”的遗憾

蔡美儿《虎妈的战歌》一书引起轰动之后,美国社会各界对亚裔父母的教育方式出现了新一轮的关注。本期的《纽约》杂志上刊登了一篇第二代韩裔移民Wesley Yang的文章,标题是《纸老虎》(Paper Tigers,http://nymag.com/news/features/asian-americans-2011-5/)。作者在文章中形容普通美国人眼中的亚裔“被人视若无睹,和其他看上去长得差不多的脸庞难得有什么区别。这是一个一眼看去和人群中别的面孔有区别的人,但是却毫无个性。这是一个主流文化假惺惺地推崇但实际却去轻视而且去剥削的形象。”文章指出,亚裔家庭出来的学生会应付考试,但是却不善于参加社会活动,这部分地导致了所谓“竹子天花板”的现象:常青藤大学的学生中有百分之十五至二十是亚裔,但是亚裔在企业中能够上升到顶层地位的却寥寥无几。美国人口中亚裔占百分之五,但大企业高管中亚裔只有百分之零点三,董事会中不到百分之一,大学校长里只有百分之二。全美五百强中只有九个亚裔CEO。硅谷的软件工程师中有三分之一是亚裔,但湾区二十五家最大的软件公司的董事会里,只有百分之六的亚裔,高管中也只有百分之十。 Wesley Young看到,这种情况不能简单地归结为种族歧视,有很多是日积月累的潜意识。比如身高一项,人们很自然地感到个子高的人比较像领袖。结果是,美国人中只有百分之十五的人身高超过六英尺(一米八三),但是企业的CEO中却有百分之五十八的人达到或者超过这个高度。个子相对比较矮的亚裔因此也就很吃亏。但是在他看来,亚裔家庭对子女学校成绩要求过高,是导致他们在日后生活中缺乏活力和动力的重要原因。特别是在两性交往上,亚裔男性从小被家里管得很严,长大之后缺乏与女性打交道的能力,这使得许多亚裔男性非常苦恼。 的确,在我的亚裔学生中这种情况相当普遍。当我在哈佛读研究院的时候,曾经给那里的本科生教过一门小课,班上有十七名学生。其中九名亚裔,四名犹太裔,四名其他族裔的白人。能上哈佛的学生,应该说是学术上的佼佼者。可是我很快发现,班上四名亚裔男生中有三人性格腼腆内向,上课中规中矩,但是却缺乏参与讨论的热情。而且这些男生似乎不愿意与其他族裔的人来往。不久后,其中有一位华裔男生告诉我说,白人特别是犹太人将亚裔女孩子都夺走了,让亚裔男生非常不高兴。经过仔细观察,我发现班上的犹太男生都有亚裔女朋友,于是我就问亚裔女生,为什么不愿意和本族裔的男生来往。女生们一致回答说,亚裔男生太乖了,没有意思。 亚裔家长对孩子们的功课与生活确实管得很严。结果是,他们的子女在日后的生活中要为学业的片面成功付出代价。不久前美国健康与人力服务部的调查发现,在15至24岁的年轻女性中,亚裔的自杀率最高。而那又经常是因为家庭对孩子学业要求太高而导致的。

竞选经费的故事

不久前,奥巴马总统的竞选班子放出风声,计划从现在开始到2012年11月选举之前,为总统的连选连任筹集十亿美元的竞选资金。共和党这方面,各个候选人也密锣紧鼓地开始了募捐活动,为明年的选战铺下经济基础。 总统竞选经费主要来自于大捐款人。所谓大捐款人,通常指的是捐款额上千美元者,但是法律规定每人每年捐款不得超过两千五百美元(今年的数字)。在2008年,奥巴马募到的七亿四千五百万美元中,只有两亿三千五百万出自二百美元以下的捐款人。尤其是在参选的早期,找到愿意慷慨解囊的捐款人更是关键。 候选人是怎样去找到这些大捐款人的?又是怎样说服他们去捐款的?我的一位好友有过一段有趣的经历。 约翰是一位有名的律师,也是美国国父帕特里克·亨利(说出“不自由,毋宁死”那句名言的人)的直系后代。2007年的一天,约翰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自我介绍说:

加州模式还是德州模式?

中国这两年兴起了关于“广东模式”还是“重庆模式”的讨论。“广东模式”据说是更多着眼于法治建设以及民生为本,“重庆模式”则强调政府以行政手段大力进行干预。“广东模式”在中国的现行政治制度之下总显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而“重庆模式”却是一路将“唱红打黑”的风吹到了北京。 在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里面,各个地区本来就应该有自己的治理模式,但是中国的大一统意识形态却总让推动本地模式的地方政府看上去是在“犹抱琵琶半遮面”。美国就不一样了。州权本来就是这个国家的立国原则之一。美国宪法明文规定,除了州际贸易之外,与工商业有关的法规都由各州和地方政府来制定。所以,各个州在经济发展上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其中,最大的两个州——加利福尼亚和德克萨斯——的模式经常被用来进行比较。 根据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字,自2009年6月经济开始复苏以来,美国增加了722,200个新的工作机会。其中265,300个是德克萨斯一个州创造出来的。在过去二十年中,德州的经济以每年3.3%的速度在增长,远高于2.6%的全国平均数。过去十年中,德州创造了七十三万个新的工作岗位。相形之下,加利福尼亚却丢失了六十万份工作,州的财政也处于破产的边缘。

美国如何保障独立候选人

如果借用毛泽东的一句话说,当今世界民主是主流,那么中国一百多位人大代表的独立候选人就是当之无愧的弄潮儿。他们正在用大胆的行动去开启民主政治之门。中国官方发言人说,独立候选人这种说法没有法律依据。的确,当初中国制定法律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还会有公民有胆量和能力挑战现存的秩序。 在一个成熟的民主制度之下,公民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每个人都有成为民意代表或者民选官员的机会。在美国,公民如果希望参选,可以通过政党去竞争提名,也可以自己到有关的选举部门去登记。从这个意义上讲,这里每个候选人都是独立的。笔者有位朋友,是弗吉尼亚南部一个镇里的下水道工人。他开了个小小的修理店,为当地人服务了几十年,几乎每座房子都有他的足迹。几年前,他深感税收太高,觉得政府缺乏为公民服务的精神。一气之下,他自己参选州议员,结果得到了邻居朋友们的广泛支持,一举拿下了州议会的席位。 有人问,如果一个席位有大批人参选怎么办?会不会造成候选人过多而导致选举一团混乱?为了保证选举能够公平而严肃地进行,各州都有相当严格的法律。笔者曾经参选本州下院的议席,对关于选举的法律有一定的了解。 在弗吉尼亚州,每个住在本州的公民都有资格成为所在选区内各级民选职务的候选人。不过要正式成为合法候选人必须经过下面这样几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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